月季有刺,花開似玫瑰。每月花開一季,故謂之曰——月季。
我始終弄不清楚月季一詞的來歷,更深究不了月季的前世今生。但,一盆月季,還是真實地登堂入室,堂爾皇之地走進了我之城市家中,陽臺之上。
妻愛花,每每心血來潮,她就會買上一盆,無問西東,照單全收。這不,眼前的這盆月季,就是妻前幾日剛買的,也是我從她單位一路拎回來的。
小城不大,傍晚下班時間,路上行人頗多,過紅綠燈時,我停下,妻亦停下,她讓我歇一歇,將月季就放在了地上,等紅綠燈。人來人往,車流滾滾,我身旁的一盆月季,花開三朵,煞是好看亦很搶眼。
一個小女孩走上前來,伸手就要摘月季上開著的花,我嚇了一跳,當心,有刺。孩子亦嚇了一跳,閃到一旁,孩子的母親則連忙上前致歉,小孩不懂事,望見諒!我一聽,擺了擺手,順手摘了一朵月季俯下身去,遞給了那個愛花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在那一刻,高興極了,蹦蹦跳跳地揮舞著手中的月季花,我有玫瑰花嘍!我有玫瑰花嘍!綠燈亮了,我們與小女孩和她的媽媽告別,妻讓我再次拎起少了一朵的那盆月季回家。
一回到家,妻就將月季放到陽臺之上,并在第1時間就加上了營養(yǎng)土,并一再叮囑于我:千萬別挪動位置,月季不怕熱,需要陽光照射。是嗎?我將信將疑著……老家院落當中就種有一大片月季,終年都難以曬到陽光,照樣是每月都會花開花放。也許是品種不同吧,我在心中暗自思忖且對妻的話姑妄聽之。
第二天一整天,我們都不在家,陽光已然很是強烈,這畢竟已是盛夏時節(jié),中午時分,我打電話問妻,月季是否還放在陽臺之上?妻回答,那是肯定的。我擔心著月季被曬蔫,妻在電話那頭卻言之鑿鑿地保證,不會的,月季不怕曬。是么?我再次表示懷疑。
晚上,一回到家中,我急忙奔至陽臺,查看月季的長勢,一看,我頓時傻了眼,斯時,眼前的一盆月季整個兒地都蔫了,月季的葉子全都耷拉著個腦袋,只有枝桿上的刺還保持有那么的一絲鮮活與生機。妻也傻了眼,喃喃自語著,明明百度上說月季不怕熱,要曬太陽,這可如何是好?
我安慰著妻:別急,待我問一問長于花事的朋友。朋友勇向來會養(yǎng)花,他告之我們,沒得關(guān)系,將月季移至室內(nèi),將蔫了的花與葉摘掉,再澆透水,第二天它就會又長成原來的模樣。不要擔心,月季有刺,刺中本身就貯有水份哩!刺會提供水份與養(yǎng)份,月季是不至于枯萎的。朋友勇的話,讓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,我和妻遵照勇的指點,一一照辦。
果不其然,第二天一大清早起來,月季就恢復了往昔的模樣。只是少了剛買來時的業(yè)已開放了的那三朵花。一朵,我給了路遇的愛花的小女孩,另外兩朵則被太陽曬蔫了,無可奈何花落去。
花謝花會再開。這我知道。紙上得來終覺淺,絕知此事要躬行。我要讓妻懂得。贈人玫瑰,手留余香。我很欣賞。
一盆月季,從妻買它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它的不凡之處?;ㄖ杏写?,刺護著花,守望經(jīng)年,初心不改。錯別月季當成了玫瑰花,愛花的小女孩意外之驚喜,我贈予她的月季花一朵。妻輕信百度之言,差點將一盆月季整死,我則始終態(tài)度很溫和,善待著一盆月季。
月季,普通的花兒,堅強的花兒,帶刺的花兒,形似玫瑰的花兒。但在我的心中,我都一直堅定地認為。是花,終會開放。是的,玫瑰也好,月季也罷,它們都只是普通的花兒,談不上誰比誰尊貴,一樣的芬芳,一樣的花開,一樣的執(zhí)著,一樣的守望。至于名稱的不同,那是與生俱來的,更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。
月季是月季,玫瑰是玫瑰,只是相似而已,而絕不會相同。每一種花兒,都帶有她自身的香味哩!這是母親常和我們說起的一句話,對此,我和妻都始終深信不疑。
月季,每月花開,這是草木的本心,亦是她的使命。于我而言,精心伺弄著陽臺之上一盆又一盆的草木年華,不也正是我的一份使命么?善待天地萬物,靜待生命花開!